活着,有嘛可哭的
读余华的《活者》是因为一个书评介绍引起的兴趣,书评说这本书的催泪性很强,虽然内心更敬慕人性中的克制、内敛与淡定,但依然不舍书中的诱惑,找到它拿来读,看后,竟然先是想笑,后是想哭。 《活着》前半部的黑色幽默的语言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的想笑出声来,在所有读过的书中,才发现原来那么痛苦和愤怒的事情竟然也可以当成笑话轻松地叙述出来?可当嘴角的笑痕以为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看作者丝毫没有犹疑,铁青着脸让自己的角色们纷纷在这个叫做活着的故事里一一死去。读到后来,感觉到自己竟然陷入一个从未经历的漩涡,没有灯火的指引,抽搐是在自己心底最敏感的神经里。痛苦的想:为什么这个人要这么写小说。阅读的过程,始终处在不轻松的思维状态里,甚至想钻进作者的脑海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余华这么说他写作的缘起—— “我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打动了我,我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 我想,余华应该是一个冷酷的作者,他在不动声色间让我们跟随他的笔调,在目睹福贵的破产、艰难和死别之后,依然安于苦难。 留下的,只是我们挣扎在文字当中错愕一场。 那天,我深夜灯下读它的某个瞬间,眼中的泪悄然纵横。 也许是因为远离那些动荡的年月,并未真正有过艰难和困顿,这个故事让我不禁有些战栗。薄薄的十二万字,笼罩着“欲哭无泪的压抑”。只是阖上书本的时候,内心似乎多了一些摆脱世间欲望和纷争的平静。仔细想想,现实生活的无情与残忍,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宽广;而活着,纵使要担当诸多难以承纳的苦痛,但是依然要坚忍,顽强。想来这应当是生命的力量吧。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静下来回味的时候,在琢磨也许是因为人心的浮燥,所以这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余华来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活着的故事,无论现时我们经历的是措手不及的幸福喜悦,抑或是无可告人的艰辛苦难,想来,活着即是幸福,健康的活着更是幸福。 如此,我们都是有福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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